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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战国萧烟书名:大宋燕王 类别:历史小说
    下之大,随处可去,却也无处可去。

    对此时的杨丛义来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他本是无牵无挂,孤身一人。自从成亲之后,与清莲相处日久,心有所居,身有所处,已不再是无人关心的浪子,不再漂泊,生活也有了方向。如今,时时把他放在心里的亲人猝然离去,他顿时便失去了行走的方向,也失去了继续的愿望。

    杨丛义不知道该去往何方,不知不觉便又走到湖边,坟旁。

    ,依然是那,水,依然是那水,而人,却已是阴阳相隔,此生不见。唯一能见到的便是眼前的这堆黄土。

    他坐在坟前,眼前尽是清莲的影子,时而欢笑,时而哭泣,时而放纵,时而娇羞,读书习字,对镜梳妆,厅堂卧室,院中门旁,红炉暖壁,长发墨香

    一幅幅,一幕幕,近在眼前,却又触摸不到。

    看着掩埋了她的黄土,恨不得将黄土挖开,再见清莲一面。

    生死事大,入土为安,清莲在世的时候受苦,如今去了,怎能再让她蒙受袭扰。最后一点理智,终是压住了扒开黄土的念头。

    看着光秃秃的土堆,无碑无松,无名无份,犹如野坟,他心里更加悲伤。

    清莲活着的时候,他百般阻挠,不愿行房,成亲半年之久依然是有名无实。如今,她去世了,入不得娘家坟,嫁了人却又无儿无女,无名无分,娘家人只能给她做一个无碑无字的野坟。这对活着的人,对死去的人,是何等的残酷,地上地下的人对此,又该是何等的哀伤?

    娘给清莲修这无碑之坟,定然是有意为之,或许清莲已向娘吐露实情,或是作娘的与女儿相处日久,早已发现她成亲日久,却尚是处子之身的难言之隐,借此告诉世人,她的女儿虽然出嫁了,却依然清白。再有便是对她这个女婿的不满。

    杨丛义管不了这许多,看着光秃秃的坟头,心里十分难受,他的灵魂就在这堆黄土下。二人成亲半年之久,虽然尚无儿女,却也是有名有份的人,怎可让她没于荒草之间。

    返回城里,他便找到刻碑的石匠,刻了一块石碑,搬到湖边,立于坟前。

    碑上刻有十二字:爱妻李清莲之墓,夫杨丛义立。

    无处可去的杨丛义卧倒在坟旁,陪着清莲看日落,月起,听风声,水声。

    此时若有她在,此生再不离开。可惜一切都晚了,无法再挽回了。

    名节已失,无颜存活于世。

    短短十字,多么悲痛,多么决绝,多少无可奈何?

    名节,在生死面前,真的就这么重要?杨丛义心里郁闷难当,想大叫一声,却又怕惊扰了清莲,张了张嘴,终是重新闭上。

    她的选择,终有她的道理。不是她,怎知她当时的感受。

    别看清莲在家里时,放纵的像个孩子,可一旦出了院门,便是规规矩矩的妇人,担心别人,担心别人笑,处处心,时时在意,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生死面前,她选择了名节,没有名节不如死去,这便是根植于她心底的想法吧。名节重于生命,没了名节,如何存活于世?

    杨丛义不懂,在他心里没有名节这个词,名节对活着的,或是死去的人来都是虚幻。他心里不认同清莲的做法,如果她还活着等他回来,那该有多好,也许便能服她放弃轻身的念头,两人一起好好活下去。

    时光不能倒流,发生的已经发生了,死去的已然死去,活着的带着躯壳依然活着。

    生死转瞬之间,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?人活一世到底为了什么?名,还是利?

    活着,什么都不为,只为好好的活着,或为了这一生,或是为了下一世。如果不能好好的活着,活不下去,那便只有死。

    世人不管是为了名也好,为了利也好,也都只是为了好好的活着,对他们自己来,无所谓对,也无所谓错,一旦失去某些支撑他们好好活下去的东西,便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失去了名节的李清莲,在她自己看来,便不能好好的活着了,所以她只好去死。

    死,容易。活着,很难。

    杨丛义就活的很难。

    这已是他醉卧湖边的第十,失去了方向的人,最害怕的便是清醒,尚有意识,可以思考。他不想清醒,也不想思考,只想就这么醉下去。

    李狗蛋来找过他,郭青也来找过他,但他抱着酒坛,醉的什么都听不进去,两人都不想他就此消沉,面对此情此景,却也是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如果这世上,还有第三个人关心他,那便是陈如是。

    陈如是作为太湖知县,自然不会像李狗蛋、郭青一样跑到湖边,这样的事他做不出来。他不来,但却依然可以见到杨丛义,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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