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一章 喜宴巧遇(2/2)

作者:露尘书名:大明正统 类别:其他小说
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,朝廷居然对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尤其是那东厂和锦衣卫,”襕衫文士有些忿忿然的说道:“他们迫害百官倒是无所不用其极,对这些鞑子的奸细便一筹莫展,就如饭桶一般。前些日子东厂起了大火,几乎被烧成了一片白地”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,“听说也是鞑子的奸细所为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于谦面色凝重的说道:“二位在京为官也有多年,在你们看来,鞑子奸细为何在京城闹得这么厉害?”

    “京师原是蒙元旧都,当年鞑子皇帝逃回草原的时候,留下不少蒙元余孽,他们都可以给鞑子奸细提供庇护。就拿万安寺来说,原本就是蒙元时期的皇家寺院,寺里的喇嘛本就与鞑子奸细窜通一气,而且”襕衫文士的声音微顿了一下说道:“朝廷和京城各公卿勋贵府邸大肆招募鞑官,鞑官住在京师的已超过一万,指挥使每月的俸禄是三十五石,有时实际只能支给一石,而鞑官反而能实际支给十七石五斗。这样一个鞑官相当于十七个半的京官,朝廷里早已怨声载道”

    “嗯,”于谦看了他一眼说道:“朝廷招募鞑官的意思是不是瓦解草原上鞑子各部的势力,让更多的人站在我大明这边。”

    “朝廷的想法是不错,”襕衫文士苦笑,“可京师毕竟离边境太近了,投靠朝廷的鞑官忠诚度如何,谁也无法保证,若是万一鞑子的骑兵打过来,他们里应外合打开京师城门迎敌入城都有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些鞑官里面肯定有不少忠心投靠我大明的,”于谦沉吟道:“总不能因为个别奸细凉了其他鞑官的心吧?”

    “下官也是这么想,”襕衫文士说道:“但留这么多鞑官在京师里,难免生事,上个月在崇文门大街便有一群鞑官在街市上骑着马横冲直撞,要不是一个少年将他们拦住打了他们一顿,不知要伤到多少行人”

    杨牧云听得神色一动,“这不是在说我么?”看向襕衫文士,想起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对自己说他们是王振豢养的鞑官,眼睛眨了一下,“怪不得我觉得他眼熟,原来他就是那个中年文士,不过他说的也不错,那群鞑官私底下确与元琪儿勾结,不过他们都已死在京师城外了。”

    杨牧云的举动引起了于谦的注意,目光向他看去,不由一凝。

    “下官的意思是应逐渐把鞑官迁到内地,远离边境,”襕衫文士继续说道:“这样可以节省繁重的开支,并且还可以把祸患消除于未萌芽状态。为此下官给皇上上了道折子,不过一直都没有等到批复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,原德不如再写一道折子交给兵部,”于谦看了他一眼说道:“由兵部替你递上去,这样皇上便会重视了。”

    “着啊,”襕衫文士一击手掌,“我回去便写,不过这就要拜托于大人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德客气了,”于谦微微一笑,目光转向杨牧云,“杨小友在此,是奉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之命来监视我等的么?”

    “于大人,”杨牧云见再也躲不过去,便向他拱了拱手,“下官有礼了。”

    听说有个锦衣卫在身边,襕衫文士和直缀文士俱各一惊,忙仔细向杨牧云看去。

    “这位兄台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杨牧云对襕衫文士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”襕衫文士恍然大悟,“你便是那日在崇文门大街教训那群鞑官的那个少年?”

    “那日在下初来京师,见那些鞑官作恶,忍耐不住,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,让兄台见笑了。”杨牧云说道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是锦衣卫。”襕衫文士兀自惊疑不定。

    “在下现在赋闲在家,并未在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当职,还请各位大人随意交谈,不必顾忌。”

    襕衫文士和直缀文士面面相觑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“若是扰了各位大人的雅兴,在下在这里告声罪,”杨牧云站起身行了一个罗圈揖,“在下这便换个地方就坐。”

    “杨小友,”于谦站起身说道:“你我在开封时曾是患难之交,本官的性命便是由你所救,别人不信你,难道本官还不信你么?”说着扫了一眼襕衫文士和直缀文士,“这位曾与你相识的是吏部验封司主事李贤,另一位是户科给事中王竑。”又对他们说道:“这位杨小友叫杨牧云,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,不过两位也不必害怕,杨小友为人光明磊落,绝不是阴险狡诈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哦”李贤和王竑向杨牧云拱了拱手,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

    “在下早已不在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任职了,来这里只是无意之举,各位不必害怕。”杨牧云淡然一笑。

    “不妨事,不妨事,”于谦笑着让他坐下,“便是在锦衣卫中任职又如何?本官的女婿也在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中,难道本官连女婿都不见面了?”

    “谢于大人。”杨牧云拱手一礼,重新入座。

    “本官和李大人、王大人都没能给成国公上厚礼,所以被发配在这个角落,难道杨小友也是因为上了一份薄礼而被赶到这儿来了么?”于谦调侃道。

    杨牧云还未回答,只听礼官高声唱道:“新郎、新娘向贺客敬酒!”众人一齐向厅外看去,只见朱仪一身大红吉服,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。陈思羽头戴珠冠,身披霞帔与他错开了一个身位,她脸色忧郁,似乎满怀心事。

    “他看起来很不高兴,”杨牧云只觉心一沉,“为了我而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,这个债我是欠定了。”

    朱仪在礼官的引领下,来到几张高官勋臣围坐的桌前先敬了酒。

    说是敬酒,只是大略走上一圈,并不需要每一桌都要敬到的。要不然整个馨德堂几百张酒桌,新郎官一一敬下来,岂不要醉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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