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章 天清寺塔(2/1)

作者:露尘书名:大明正统 类别:其他小说
    “梁大人若能促成此事,那就依梁大人之言。”杨牧云听此事可行,又不是改名换姓,便没什么意见。

    “杨大人走好,本府恕不远送。”目送杨牧云的身影远去,梁文烨方松了一口气,缓缓转过身来。

    “梁大人,”顾化云上前一步,脸色凝重的说道:“这锦衣卫来参加乡试,闻所未闻,你一力承应下来,这日后呈给朝廷的奏报上,该如何落笔呢?”

    “顾大人的意思是咱们不用理睬他的要求,将他直接打发走了便是,”梁文烨白了顾化云一眼,见他脸色一僵,便缓缓道:“锦衣卫的手段,你我都知道,犯不着在这件事上得罪他。”说到这里语气略微顿了一下,“人家只不过图的是个虚名,两位大人又何必吝惜呢?”

    “梁大人的意思,我和顾大人都省得,”不怎么开口的孙清海说道:“只是这乡试是为朝廷开科取士,录取的举人名单是要上报朝廷并擢优录用的,这位杨千户已经身列朝堂,如将他的名讳豢抄并呈上的话,朝廷若是怪罪下来,我们难保不落个失察之罪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梁文烨眯起了眼,脸色变得深沉起来。

    这时,府衙门口登记考生姓名的小吏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,还没进门便又是高呼一声:“知府大人又出大事了。”

    梁文烨面皮一绷,眼中直欲喷火,要不是看在身边还有两位京师来的特使,当即就能骂出娘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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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牧云走出府衙门口,看了一眼仍排得长长的队伍,心中一阵感叹,这世上的人考取功名就是为了做官。而自己已经做了官,却回过头来重新考取功名,也难怪那三位大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费解。

    报完了名,后日就要去贡院参加考试了,是否要回去温习一番功课?杨牧云念及于此,心中倒是洒脱得多,能够参加一回乡试就已经得偿所愿了,至于能不能够考中,又何须太在意呢?

    不过既然报名应试了,考场总得去看一看,自己初来开封,贡院的位置还不熟悉,如不提前踏勘一番,到时考试的时候摸不着考场岂不让人笑话。当下向人问明了开封府贡院的位置,便信步向东南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开封的贡院虽比不上南都的江南贡院,但也是一片规模宏大,占地极广的建筑。飞檐斗拱的大门,门前傲然立着两个大石狮子。门头的匾额上刻着“贡院”两个描金大字。门口站立着两排一身戎装的兵丁,戒备森严。

    杨牧云在大门口矗立良久,心口一阵阵激动,不能自已。他自幼的志向就是能够在这里一展胸中所学,金榜高中,然后报效朝廷。然而提前进入官场,使他心中的锦绣文章没了展示的地方,如今又有了机会,如何不令他心潮澎湃。

    贡院门口除了他外,还有三三两两的学子游弋左右,想是跟他一般心理,提前熟悉一下考场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相公,这里就是贡院了么,真比我想象得还要气派。”一位年轻妇人陪着自己的丈夫来到此地,不由发出感慨之语。

    “嗯,等到了后天,为夫就要进到里面一书胸中文墨,提笔鏖战个三天三夜。”年轻妇人身边的青年书生一想到此不由得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“啊”年轻妇人惊呼了一声,“要三天呢,都要在里面待着么?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,”青年书生眉毛一扬,“吃喝拉撒睡都要在里面,直到三天后交了卷子才能出来。”

    "这不跟坐牢一样么?"年轻妇人睁大了眼睛,"这么长时间,相公你的身子骨能顶得住么?"

    "顶不住也得顶,"青年书生目露坚定之色,"我十年寒窗苦读,便是为此,熬过了这三天,如能金榜高中,我就是举人老爷了。回乡之后,别说我,就连你也是风光无限了。"

    "只要相公平平安安的,贱妾就心满意足了,"年轻妇人看向青年书生的目光充满了爱意,"相公,我们去天清寺繁塔那里许个愿吧,许多前来应考的举子都去那里许愿,我们也去那里求个签,许个愿,你看可好?"

    "娘子所言甚是,我们这就去吧。"青年书生欣然同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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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着一对恩爱的身影渐然远去,杨牧云脸上露出羡慕之色。他想起了梦楠和紫苏,如果她们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话,是不是自己也会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天清寺繁塔?”杨牧云抬头看去,一座高耸入云的佛塔呈现在自己眼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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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清寺繁塔紧挨着贡院,始建于北宋初年,原名兴慈塔。塔建在一座高台上,因高台原先居住有一户繁姓人家,故称繁台,兴慈塔也因此被老百姓俗称为繁塔。每年春天,繁台上桃李争春,百花吐艳,绿树繁茂,殿宇峥嵘,人们春游赏花,烧香拜佛,饮酒赋诗,称“繁台春色”,为开封八景之一。如今秋闱在即,所有中州的举子都齐聚开封贡院周围,因此天清寺繁塔的香火更见繁盛。

    杨牧云来到天清寺的山门外,只见林木青葱,百花斗艳,恢弘庄严的殿宇在高大的塔身下顿时黯然失色。山门内进进出出的都是身穿儒衫头戴儒巾的读书人。

    “大师,小生来自洛阳,要在此租住一个院落,大概要住十日。”杨牧云进得寺来,见一位头戴唐巾,身穿秋香色深衣的年轻书生对一位知客僧说道,同时双手奉上一锭大约五两重的银子。“这是小生供奉给佛祖的香油钱,还望大师收下。”

    “阿弥陀佛,”那知客僧单掌竖于胸前,白须飘飘,宝相庄严地说道:“施主要住进寺内,若在平时,本无不妥。可如今大考之期将至,寺内客房已满,还请施主另寻他处。”

    “小生家中因事姗姗来迟,”年轻书生又从怀中摸出两锭大银塞进他另一只手,“请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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