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 煌煌昊天(求票票)(2/2)

作者:偶米粉书名:秦时小说家 类别:历史小说
岁直奔泰岳封禅。”

    “诸位以为嬴政所谋如何?”

    张耳又是连忙左右一礼,安抚厅内诸人。

    泰岳封禅,他们实在是拦阻不了。

    因为嬴政会有大力落下,镇压一切拦阻之人。

    可……泰岳封禅……终究只是封禅,重要的从来不是封禅,而是封禅所代表的背后含义。

    “谁知晓嬴政小儿所谋如何?”

    “怕是狂妄自大,欲要以真正的眇眇之身媲美上古圣皇天子吧,想要诸夏之民都认可其诸夏天子!”

    旁侧一人冷言。

    “哈哈,田都兄所言虽简略,然大体已经说了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昔年,齐国桓公既霸,会诸侯于葵丘,于管仲所语:寡人北伐山戎,过孤竹,西伐大夏,涉流沙,束马悬车,上卑耳之山。”

    “南伐至召陵,登熊耳山以望江汉,兵车之会三,而乘车之会六,九合诸侯,一匡天下,诸侯莫违我。”

    “昔三代受命,亦何以异乎!是以,桓公欲要封禅!”

    “诸位可知管仲如何回应?”

    张耳未言,右手边一位年岁相仿的男子起身,对着张耳一礼笑道,又看向出言的田都。

    其人和田安是宗族,关系很近。

    “不知晓!”

    田都和田安面上有些不好看。

    他们也算是田氏一族,而百多年前,田氏代齐,尽诛灭齐国桓公后裔,尽诛灭太公望后裔。

    如今提及桓公往事,不欲要多言。

    “你又非儒家之人,何以这般引经据典!”

    旁侧一人为之不满。

    好端端的商讨嬴政小儿泰岳封禅,和齐国桓公又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扯的有点远了。

    “哈哈,诸位莫急。”

    “管仲对答:古之封禅,鄗上之黍,北里之禾,所以为盛,江淮之间,一茅三脊,所以为藉也。”

    “东海致比目之鱼,西海致比翼之鸟,然后物有不召而自至者十有五焉。”

    “今凤凰、麒麟不来,嘉谷不生,而蓬蒿藜莠茂,鸱枭数至,而欲封禅,毋乃不可乎?”

    “一番言论,桓公乃止,不在提及封禅之事。”

    张耳身侧的中年男子将齐国典籍上记载的这件事细细道出,话音缓缓,别有深意落下。

    “阁下以为嬴政小儿会听此语?”

    田都更为不屑。

    如果嬴政听从此言,嬴政就不是嬴政。

    秦国虎狼蛮夷,那些大道理对于秦国是无用的。

    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更有桓公之后百年,鲁之季孙氏亦有泰山之旅,其后被儒家孔丘所讥!”

    “诸位,嬴政之举同桓公相比如何?”

    “难道泰岳一行,就真的可以封禅天地,等同于上古圣皇天子?”

    “绝非如此!”

    “诸位以为何?”

    那人神容未改,仍旧笑语的看向左右诸人,将个中道理一一落下。

    桓公当年威势更甚大周天子,也未敢泰岳封禅。

    鲁国一人登入泰岳,又能够代表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秦国蛮夷,礼仪不存,嬴政小儿就算封禅泰岳,自然也不足以等同上古圣皇天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,于嬴政泰岳封禅,我等可以做些什么?”

    “说那些道理又有何用?”

    对于此人所言道理,田安还是认可的。

    当然。

    认可归认可。

    仅仅是道理,又不能够成事,否则,儒家早就走出齐鲁之地了。

    儒家那群人,最喜欢讲道理。

    “昨日,我等收到咸阳前来的隐秘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嬴政东行巡视车驾出三川郡不久,咸阳护国学宫的武成侯大祭酒王翦突然病重。”

    “在下有方术家的朋友,仰观天象,察觉嬴政小儿旁边将星不稳,即将有坠落之势。”

    “无疑……王翦命不久矣。”

    “在下以为……这就是嬴政欲要强行泰岳封禅的昊天惩罚。”

    “嬴政欲要以泰岳封禅,强行位同上古圣皇天子,拉拢诸夏万民之心,果然昊天惩戒如此,嬴政登泰岳封禅又有何用?”

    “空无封禅泰岳的礼仪!”

    “又无威德诸夏之行!”

    “而今昊天又有惩处落下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昊天不欲要让嬴政封禅泰岳!”

    “说不得接下来还有一些昊天的惩罚落下,凡此种种,昊天如此回应,嬴政继续强行封禅泰岳,就是悖逆诸夏万民之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悖逆昊天,悖逆诸夏万民之心,纵然泰岳封禅,又有何用?”

    “诚如此,诸位以为如何?”

    那人不急不躁。

    道理是要慢慢辩明的,只会使用手中刀剑戈矛……并没有什么用,若然刀剑戈矛足以镇压一切。

    嬴政也就没有必要巡视陇西祖地,也没有如今的泰岳封禅之行了。

    随着最后一语落下,整个厅内缓缓的陷入寂静之中。

    不为先前的嘈杂混乱,诸人若有所思,相视一眼,一道道视线落在那人身上,貌似……他们有些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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